最近,B站首页给推荐了个视频——
《林佳树:撑起日本半个腐漫圈的男人》。
播放量竟然还有600多万?!
错愕之余,滚君以“林佳树”为关键词进行搜索,发现与之相关的内容都躲不开两个要素:
漫画脸,以及工藤静香的前男友。
不是,什么时候开始,YOSHIKI需要这些前缀了?
他可是X-Japan中的鼓手、钢琴手、队长、制作人,亦是X-Japan的灵魂——YOSHIKI啊。
貌美诚然不假,但是,用“顽石”形容他似乎更加贴切。
一块将自己从悬崖上狠狠摔落的顽石。
舞台上,脱衣、砸鼓、倒地不起。
生活中,不良、暴走、反抗到底。
宁愿粉身碎骨,也要尽情而做、尽兴而为。
这副将自我完完全全榨干,再毫无保留释放的模样,像极了一个疯子。
在摇滚圈,YOSHIKI流传最广的事迹,莫过于边吸氧边打架子鼓。
这已经成为他演出的常态。
变幻的光束。
甩动的金发。
鼓槌作死地敲击在鼓面上。
最后一下打完,灯光刹那间黯淡。
YOSHIKI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带倒了鼓架,重重地栽在舞台上。
他仿佛一条濒死的鱼,在地面上痛苦地起伏。
双臂直直撑住地面,拖着腿想站起来。
又因体力不支而软了身躯。
歌迷会担忧,会迷惑地问,“那是装的吗?”
不是。
被带回后台的YOSHIKI,每每命悬一线。
因为天生的哮喘。
因为哮喘严重,还要求自己打出高速的鼓点。
X-Japan的各位也为他囤着氧气瓶。
“这样YOSHIKI就可以呼吸,能继续打鼓。”
2009年1月16日、17日两天,香港的街道上笼罩着异样的热情。
他们终于迎来了X-Japan的世界巡回演唱会。
这是香港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摇滚演唱会。
也是X-Japan的首次海外巡回演出。
场馆中,入目是各色荧光棒交叉比出的“X”。
侧耳是一浪接一浪的喝彩声“X”。
钢琴前,YOSHIKI的头颅大幅度地剧烈摇晃着。
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翻飞。
身上的白衬衫被光晕染成红色,像血一样的红色。
YOSHIKI仿佛彻底脱了力,从琴凳上缓缓滑落。
他蜷缩在钢琴和琴凳的缝隙之间,右手的手臂压着琴键。
一下接着一下,发出厚重的闷响。
颓废。
糜烂。
他的指尖在弹奏的仿佛不是琴键,而是流逝的生命:
自杀去世的父亲、意外身亡的HIDE、离开X的TAIJI,以及自身如影随形的病痛。
琴音逐渐急促、激昂、清越。
白色的衬衫反射亮白的光束。
YOSHIKI仍然保持着之前双膝跪地的姿势。
但是他的头颅却高高扬起,身体弯曲,背部牢牢地贴在琴凳上。
活生生一只白色的天鹅。
YOSHIKI曾说:“Swan sings only one time before they die.”
他用尽一生在诠释这一句话。
天鹅在死之前,必会引颈长鸣,高歌一曲。
于YOSHIKI而言,每一首创作,每一次演出,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支创作、最后一场演出。
他把自己掰开了,揉碎了,骸骨和血肉在磅礴的旋律中流淌。
全场响起大合唱。
滚烫的血液在YOSHIKI的体内熊熊燃烧。
他忽然抓住一个鼓架,将它倾斜后又向反方向猛地推倒。
迸发出红色的花火。
接着,是第二个、第三个。
他高高举起半截鼓架,往透明鼓重重挥落。
YOSHIKI又开始敲,又开始打。
只是鼓槌在敲打的不再是鼓,不再是死亡,而是向死而生的希望。
YOSHIKI确认:复活X,毅然进行世界tour是正确的。
X的存在,不是为了缅怀消逝的过去,而是为了飞向世界。
世界需要X!
YOSHIKI的鼓点为X再度奔向世界发出信号弹!
在比出一个大大的“X”后,YOSHIKI纵身一跃,跳入倒下的鼓堆当中。
密布的刺条让他动弹不得。
舞台下的尖叫翻涌到他的身侧。
在近似悲鸣的欢呼声中,YOSHIKI浮现出温柔的笑容。
舞台上的YOSHIKI,是疯魔的;而在现实生活中,他却是个又狂又乖的异类。
在同学看来,国中时期的YOSHIKI仿佛一匹不受管教的野马。
毕竟,当时的他可是持续反抗学校的不良组成员。
吸烟、扔坏桌椅、割破校舍的玻璃窗,甚至还未获得摩托车驾驶证,便开始参加深夜暴走族们的聚会。
但是,再狂妄的孩子,缰绳也牵在母亲的手上。
麻药和致幻剂不能碰,盗窃和强奸不能做,考试和念书不能丢。
因此,在暴走族的眼中,YOSHIKI亦是一个奇怪的存在。
考试前,即使出席暴走族的集会,也绝不会懈怠学习。在改造过的发出爆音的汽车里边儿,他边翻阅单词本边念念有词地背诵英文单词。
到了升学的时候,他顺利进入当地屈指可数的名校安房高中。
毕业典礼那天,15岁的YOSHIKI带领着不良团闯进了办公室,与目前为止一直压制自己的老师们对峙:
“随便就决定的规则,我们要破坏它,绝对不能唯命是从!”
撂下这番话的YOSHIKI,让人难以想象他曾经是个文静、乖巧,还是由父亲引进门的古典乐的小信徒。
所有的改变,发生在那一天。
10岁那年的夏天,YOSHIKI结束吹奏乐团的训练回到家。
他看到了盖着被子躺在屋子深处的父亲。
安静而苍白。
父亲的枕边,并排坐着垂头流泪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。
YOSHIKI的脸抽搐了起来,他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,耳边有人在说:“爸爸今天生病了,所以只能躺着。”
“为什么说谎!爸爸不是死了吗!”
YOSHIKI抱着被子里一动不动的父亲哭叫着,甚至开始痉挛。
会把呼哧呼哧痛苦呼吸的他抬进医院的父亲。
会不眠不休为躺在病床上的他擦拭前胸和后背的父亲。
会给他念贝多芬、准备各种小礼物带到病房探望他的父亲。
他最信赖、最喜爱的父亲,突如其来地死了,死在了34岁。
还是自杀。
连大人们都对父亲自杀的原因感到茫然,更遑论当时只有10岁的YOSHIKI。
愤懑。
抑郁。
自那时起,死亡如同阴暗的层积云笼罩了他的世界。
他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世上的意义就是为了寻找死亡的理由。
不止一次地,他被再也压抑不住的情绪驱使着,从二楼,甚至从桥上跳下去。
他畏惧着,却也憧憬死亡。
下一秒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?
下一刻爱的人会不会消失不见?
抱着这样的不确定性,YOSHIKI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那样来活。
父亲的死化为YOSHIKI的心魔。
他想弹奏点什么,但他只会古典乐。
而古典乐会让他无法控制地想到父亲。
直到他在唱片店拿起了一张包装华丽的EP盘。
YOSHIKI捧着唱片喃喃自语,“他们为什么可以这么帅……”
封面上的男子化着黑白相间的妆容,身着黑色的奇装异服。
乐队的名称写着“KISS”。
(美国摇滚乐队KISS)
此后,YOSHIKI的房间内,响起的也不再是厚重的古典乐,而是激烈的吉他和鼓声。
他屏息静气,享受着爆炸般的乐曲所带来的压迫力。
“今年啊,想要组鼓。”
被摇滚乐夺走心的YOSHIKI,向母亲请求11岁的生日礼物。
从此,他不再砸窗户或打烂东西。
他通过打鼓来释放心魔。
一个小军鼓,两个桶鼓,一个底鼓,两个铙。
之后每一次打鼓,YOSHIKI都把明天当成是世界末日那样去打。
“疯”只是YOSHIKI的一种状态。
之所以“疯魔”、“癫狂”、“破坏性极强”,是因为他需要打破。
打破将自己挤压到透不过气来的围墙,呈现出一种极端的自我。
名为“病痛”的墙。
哮喘。
肌道炎。
腕道症。
颈椎疼痛。
名为“规矩”的墙。
只因在作业中写到“要成为摇滚明星”,就被老师迎面而来的拳头打得跌坐在地。
只因穿着女性服饰上台表演,就被其他乐队视为“破坏hard rock和heavy metal形象的罪魁祸首”。
只因是摇滚乐队,就被业内评论家轻易否定:“摇滚乐队上电视这种事绝对不行。”
名为“死亡”的墙。
抛弃了家人的父亲。
脖子被毛巾挂在门把手上的HIDE。
在塞班岛的拘留所上吊的TAIJI。
(从左至右:YOSHIKI和父亲、HIDE、TAIJI)
这也是为什么,在表演前,他会准备好充足的氧气瓶、脖颈上戴着白色的固定架。
去它的病痛,他就是要打鼓!
这也是为什么,学生时代的他会加入不良组织,会在摇滚的道路上一心走到黑。
什么垃圾规矩、什么狗屁权力,他就是要反抗到底!
(YOSHIKI在“禁止吸烟”的牌子下抽烟)
这也是为什么,他说:“将近二十年前,我都准备好为X而死了。”
死亡有何可惧?他早已策划完成最美丽的死法!
为了呈现自我,呈现出单纯、直白,而又热烈的自我,YOSHIKI那么努力地活着。
活得像个疯子,但是那又怎么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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